セプテンバーさん

真诚坦荡,坚定明亮。

【爆轰】人之将死

*角色死亡,ooc















有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句话对爆豪胜己来说是不成立的。

性格暴躁了一辈子的爆豪胜己连生命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力气也得放在骂人上,他骂骂咧咧地小声嘟囔着以前的事情,他骂那个故意把咖啡泼在他身上的新生英雄,骂小时候窝囊怂包的绿谷出久,骂轰焦冻在体育祭上不肯使用火焰,也骂曾经幼稚的自己……
他的时间线太过混乱,轰焦冻猜测这可能就是人之将死的走马灯,说不定其实爆豪早就没了意识全是本能地在骂……不过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捏住了爆豪胜己的手,认真地听他骂那些有的没的。
“咳、阴阳脸混蛋。”爆豪胜己轻微地咳嗽了一下,随即声音变得更小让轰焦冻不得不把耳朵靠近他嘴边。

可是爆豪胜己什么都没说。
轰焦冻以为他最后的遗言可能会是让他照顾好自己,或者是把他们的存款拿去周游列国,再不济也是咬着牙齿咒骂他老子怎么跟你过了一辈子。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临别之际爆豪胜己提出最后一个要求,他不想在管道交错的呼吸罩里吐出最后一口气,再怎么说也要有尊严地离开。

轰焦冻在床上替他擦身,他身上的肌肉萎缩大半,曾经个头有望赶超自己的人在病床上都显得稍嫌瘦小。
他的手臂,胸膛,背部和大腿都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
曾经轰焦冻担心爆豪胜己会厌恶肉体上的疤痕,可是他半是嗤笑半是温柔地哼出一声,抬手用力擦过轰焦冻左眼的疤,低声说“你有烫伤我有刀疤谁怕谁啊”。



轰焦冻眨眨眼,把眼眶中有弥漫趋势的泪水眨出来。



如今这幅身躯在洁白的病床上被映照得疤痕可怖伤痕累累,突出的肋骨和起伏微弱的胸膛使得这个生命看起来又轻又薄,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跌散,消逝在空气中。
但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英雄最后怀抱自尊死去的模样,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轰焦冻伸手摸他曾稍显扎手的头发,半长的浅黄色发丝垂在他手心,于是他凑上前去亲吻,亲吻他容光不再的面庞,亲吻他深陷的眼窝,最后轻轻划过他微微开裂的唇角。



这个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没有众人嘈杂焦急的声音也没有爆豪胜己最讨厌的仪器警鸣。在这空间之外的万物都与他们相隔甚远也再无关联。
爆豪胜己紧盯着轰焦冻——他已经很难将眼神聚焦了,血红色的虹膜在半眯的眼皮之下失了往常的锐气和刻意摆出的凶狠傲气。他只是这样轻飘飘又好像用尽全力地将最后的视线放在轰焦冻身上,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入眼瞳的深。

轰焦冻俯在他身边,思绪却忍不住的乱飘:爆豪现在在想什么?他会感觉身体轻飘飘地越发恍惚,还是难以呼吸的沉重?



他想到十五岁的下午,他看着爆豪提前收好东西,经过他时故意恶狠狠地撞他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爆豪胜己直面着夕阳,金黄的余晖肆意泼洒在他棱角分明的头发上,像是在对注视着他的背影的轰焦冻耀武扬威。
记忆中四周的环境都是模糊的,同学们交谈的声音混作一团,唯有爆豪胜己张狂又不服气的背影清晰地保留下来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最后轰焦冻几乎无法再感知他微弱的呼吸,他正要抬起头时却听到爆豪胜己在他耳边轻轻笑了出声,那轻微又含糊的笑声落在他耳中,是爆豪胜己最后给他留下的东西。
他抬起头时,发现爆豪胜己已经闭上了眼,干裂的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眉眼放松像是他只是普通地沉沉睡去了一样。



当轰焦冻走出病房,坐在椅子上的同学和朋友们向他投来的眼神将他层层包裹,其中有惋惜,不甘也有怜悯。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同学,他们的面容与十五岁初见的模样一一对应起来。

“那个,轰君……”绿谷出久小心翼翼地尝试开口,话到一半却像不知如何表达地哽咽住了。
轰焦冻想了想,他向来不擅长应付这样人多的场合,而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他开口。




“他什么也没说。”
他最后这样开口了。













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像是模仿一样地轻轻弯起嘴角。
“他笑了。”





















Fin.
(写完后暴锤十遍笔力软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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